隔壁的老婦死瞭。
已經有一年沒有見過她瞭,記憶中隻有唯一的一幕。
她穿著洗得發灰的藍佈上衣、爬滿土灰的黑色棉褲和棗紅色棉鞋,頂著一頭灰白蓬亂的短發,無力地癱坐在存車處門口,眼神如一灘死水,死死地盯著我。
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她,也就遺忘瞭她。
世界上有這樣一部分人,我們常見卻不相識,分別後牛死不知,到死瞭才想起,而她就屬於這種。
早晨起床,坐在開窗的房間裡,陽光陰鬱地藏在雲後。
紗簾背後,窗外,開滿瞭黃色的花、紅色的花、白色的花、黑色的字……
我撩起窗簾,那是一個個盛開的大花圈,依次排開,一直到視覺盲區。
“媽,誰死瞭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