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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汪小姐,幫幫我好嗎?”寒冷如冰的語氣,從手機裡傳來。我立刻判斷出手機的那頭是我的朋友——濮根。
“怎麼瞭?”正在外地跟訪的我疑惑不解。
“如果可以,幫我們一傢三口收屍。”他的聲音有些顫抖。我立刻聯想到他自己曾經是一名出色的殯葬師,心驚肉跳。
嘟嘟——
電話掛斷瞭。
這是我與濮根的最後一次通話。他是我作為記者的第一個采訪對象,那是一個深入殯葬師行業的專訪。專題的名字叫“一個職業的死亡觀察者”。而他對我寫的文章很是欽佩,於是我和他之間就有瞭零星的聯系。
每當我想起他們夫妻如何觸摸死亡時,敬佩之餘還是有更多的心悸和忌諱。